意象对话创立至今0多年,正式学员万人以上,非正式学习和使用意象对话者不计其数。然而,不同的人学习意象对话有不同的目的和层次,大致分为以下几种:,作为一门技术或工具;,作为心理咨询与治疗的方法、态度;3,作为世界观、价值观,一种生活的方式和态度。
意象对话以“意象”为核心,有其独立完整的人格理论、世界观、价值观,故已超出了“疗法”的范围,而成为了一种涵盖世界观、方法论、精神价值取向的学派。意象对话的核心价值观积极明确,但不可一言蔽之,以意会为主。在具体操作层面,意象对话拥有众多的原创技术,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创始朱建*博士在创立之初就已具雏形的技术,如看房子、看动物、子人格主动分解等;另一类是学习者在学习实践过程中创立的实用技术,如当铺、车船、意象画、西瓜地、美梦成真等,此部分实在太多,不能一一列举,但足以由此看出学派的生命力之旺盛。
.学习意象对话的困惑意象对话是在发展过程中随着大家的努力逐渐丰富起来的。最早一批意象对话的学员,在认同(当时的)意象对话的同时,也多为创始人朱建*博士的个人魅力所吸引。在具体技术的层面上,他们并不面临太多的选择,加之朱老师的亲自带领,路途虽然困苦,彼此为伴苦中作乐,志向坚定终有成果,令人羡慕不已。
我从年开始正式跟随朱老师学习意象对话,实属大家庭中的新成员和晚辈。在学习与成长的过程中,有一个困惑始终若隐若现,直到最近才逐渐清晰。即,“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何意义?”这一问题并非对意象对话价值的质疑,而是在面对纷繁复杂的技术、方法时不知究竟该选择什么的一种迷茫。看房子、花与昆虫、看镜子、山洞、子人格、看动物、释梦、绘画……这些对我而言已经太多。在自我成长的层面,究竟该用什么、何时用,用了有什么效果,我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在心理咨询与治疗的层面,我也时常困恼,到底什么时候、面对何人适合使用意象,而意象与谈话疗法的关心又该如何摆。
.3存在感层面的加入
意象对话新近的发展逐渐更多涉及到存在感、解脱的层面。*金级意象对话师的评审、几次内观禅修与意象对话的督导、回归疗法的创立,这一切让我感觉到一种前进的潮流,并且这种前进中含有一种“转向”,意象对话似乎在向着某个不同于之前的,更加深远的方向发展。
对评审的观摩、督导中的领悟、以及我个人的禅修体验,不断把存在感的问题抛在我的面前。我落入无所寄托的境地中,忍耐着恐惧与焦躁,等待着遥遥无期的领悟与解脱。在这时,我的自我尚不完善,未解的情结还时不时把我卷入,却又面临了新的体验和危机。
然而,奇怪的是,新内容的增加并没有使我心中的迷惑与混乱加剧,反而使得一切内容以一种更加清晰、有脉络的形式呈现在我的眼前。我感到这新增的部分,不仅仅是内容上的增多与复杂,也是一种空间上的增加。仿佛一间塞满杂物的混乱屋子,在得到更多物品的同时,也为其增加了额外的房间。一些墙被打通了,有了空间,一切混乱得以自行地整理。
.4受益与探索在这个过程中,我知道自己受益了,但这益处究竟是怎样地影响着我,这种受益感是否情结使然,都尚不清晰。我也不知道这些内容是否对其他人,尤其是近几年才开始学习意象对话的人是否同样有益。故撰写此文,是一种对自我的整理,一种分享和求证。
二两个相关人士、两个出发点.近期的缘起从学习心理学之初,我便酷爱荣格及其理论,荣格的心理类型学是我的心理学启蒙书籍之一。据朱建*博士说,意象对话疗法的创立深受荣格影响。纵观荣格的一生,那些自发涌现的无意识内容与今天意象对话疗法中的一些具体方法、技术有很深的渊源。如看房子意象与荣格的房子梦。对“意象”的重视,“原型”术语的来源,都和荣格及其经历密切相关。
研究生时代,我阅读了当时能找到的大部分荣格作品,但个人体验尚浅,只作为理论去学习与瞻仰。毕业头一年,机缘巧合,我需要在网络上讲心理动力学相关的课程,荣格及其分析心理学自然成为了重要的一个部分。从阅读到不断地讲述,我对荣格心理学的理解逐渐深入,并能够和自己的体验结合起来。最近,在咨询师朋友的邀请下,小范围开设了《荣格与分析心理学》课程,这便要求我对荣格心理学的理解越发细致深入,且能够深入浅出,最大限度地传达给没有心理学基础的人。
在对荣格的自传《梦·回忆·思考》仔细研读的过程中,我逐渐对荣格其人,他的生命路线,他与无意识的关系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这一认识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出发点之一。
另一个重要的相关人物是肯·威尔伯(KennethWilber),在世的美国超个人心理学家。几年其读了他的《万物简史》(许金生老师翻译),为其清晰的条理和结构赞叹,但究竟不太能看得懂。然而就在最近,我的校友兼前辈沐旋在小范围开设了超个人心理学课程,专门讲解威尔伯和他的理论体系。几次的课程和讨论,使我感到极大的受益。由此我开始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他提出的意识谱系及“前超谬误”概念对于整个心理学、心灵学界的发展具有极大的意义。这便是此文的另一个出发点。
.关于荣格对自己生命的态度与决定荣格与弗洛伊德的决裂是他生命的转折点。从心态上讲,荣格对弗氏的心理学态度不赞成,却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与弗决裂之后,荣格便进入了一个“青*不接”的过渡阶段,他知道自己有某种态度,但又缺乏足够的信心与实践。从事实上讲,荣格从那时开始,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不断面临大量的幻觉体验,一度接近精神分裂的边沿。
采取何种态度面对自己的心灵,及人类的心灵,是荣格一生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在那个转折点上,他的旧态度被动摇了,新态度尚未形成,正处于一种“无所凭借”的状态。他开始无法理解自己的梦境和幻觉。为了面对这种近似于存在焦虑的状态,荣格做出了一个选择:““既然我什么也不懂,那我就干点儿心中所想到的事情。”
于是他开始任由无意识浮现,十一岁时堆砌积木的画面和相关的热情冲动便涌了出来。于是他以成年人的身体做起了小孩子的事:用石块和泥浆堆砌城堡。而之后大量的情感、情绪、冲动、幻觉正是伴随着这一过程得以呈现。这个选择无疑是“回归”的,“退行”的,它并非由外界刺激引起的创伤性退行,而是一种自然退行。追随这种退行,便是荣格内心的决定,他的焦虑也由此得到了一个暂时解决的途径。他选择回到集体的、退行的内容中去体验,而非如同存在主义哲学家或佛教修行者般面对存在焦虑。这个选择没有好坏之分,但它的确是一种选择。
在与内心的大量幻觉、人物对话之后,荣格得出了“心灵的客观性”的概念。类似于今天常说的“心理现实”。他意识到自我并不真的拥有控制权,心灵的不同内容在某种意义上是彼此平等,难以互相干涉的。这一认识的重要性,在退行的层面,是了解了无意识的规律,学会了与无意识相处的方法;在超越的、上行的层面,则涉及到了“自我”的虚幻性,我执的强度被减弱了,“我”与“我的幻觉”之间的平等性得到了展现。
在此之后,荣格仍然积极主动地与他的“幻觉们”交流,他给自己的阿尼玛写信,以期待阿尼玛回馈的意象能够解决自己情绪和感受上的痛苦。这是他的第二次机会,他又一次选择了。他再次选择进入退行的、集体的体验中进行探索,而放弃或错过了上行、超越的机会。
之后的荣格我尚未仔细研读,无法做出评论。单从前面的部分来看,荣格心理学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