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以Mentalhealth:Caughtinatrap为标题
发布在年11月9日的《自然》职业板块上
原文作者:EmilySohn
年,当抑郁第一次威胁到她的事业时,Rachel正在攻读博士学位。为了启动一项新研究,这位心理学家每天要工作14-16个小时,同时还要监督12名研究助理。在空闲时间,她还要筹划自己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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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个星期的时间,她几乎没有合眼,仅靠甜食和能量棒维持生命。后来,在观看一场悲伤的戏剧演出后,她崩溃大哭,之后三天也止不住啜泣。“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墙流泪,”Rachel说;她要求在本文中使用化名。
“欢迎来到学术界”
早在读博前,Rachel抑郁的种子就已种下。“在你开始申请博士前就会受到各种消息的狂轰滥炸,比如博士很难申上,申上的人也有一半毕不了业,毕业了也很难拿到博士后,也不可能拿到经费,”她说。“与此同时,你身边却围绕着一群有博士学位的人。如果你已经有点完美主义或自我怀疑的倾向,这种氛围会愈加助长这种倾向。”
她休息了两周,期间接受了治疗,医生给她开了抗抑郁药物。之后,她回到了工作岗位。完成博士论文后,她获得了纽约一所大学的助理教授职位。
“如果你当时问我,我会告诉你,‘不,我永远也完成不了,我要离开学术界,’”谈到休息治病的那段时间,她这样说道。当她把自己的感受告诉父亲时,同样拥有博士学位的父亲对她说,“欢迎来到学术界。”
我们的社会中,抑郁和焦虑普遍存在,科学家群体也不例外。科学家们一般面临巨大的压力:工作时间很长,需要在高影响力期刊上发论文,也要获取经费为自己和他人提供支持,而且还得屡败屡战。据世界卫生组织资料显示,抑郁症影响着全球约3.5亿人口,是全球致病致残的重要原因。
他们就在你身边
每年,美国都有将近7%,或者说万左右的成年人会经历至少一次严重的抑郁发作。要被确诊为抑郁症,在最少两周的时间内,几乎每天都会出现至少五种功能障碍,或导致严重悲伤情绪的特定症状,其中必须包括持续的情绪低落(可能表现为空虚感或绝望感)或者对几乎所有活动都丧失愉悦感或兴趣,但其它症状可能还包括反复想到死亡和体重明显下降。
一个人一生中患上抑郁症的可能性在各个国家有所不同,在美国为17%。抑郁经常与影响正常生活的过度焦虑或担忧相伴。据世卫组织资料显示,美国约有18%的成年人(万人)受到焦虑的影响,25%以上的欧洲人都经历着某种形式的焦虑或抑郁。
有关焦虑和抑郁在科学家群体中流行程度的研究少之又少。不过,美国莱特州立大学精神科医生JeraldKay表示,其风险可能与其他群体相差无几。JeraldKay的病人主要是医师、大学生和教职员工,包括研究人员,他同时也是MentalHealthCareintheCollegeCommunity(《高校环境中的心理健康护理》)一书的合编者。
一些处境更有可能导致焦虑和抑郁。研究生阶段的学习尤为艰苦,因为学生突然要面临期望高和薪水低的双重局面,而且发现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导师手里——而自己的导师甚至可能住在国外。
据年一项针对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名研究生的调查显示,将近一半的博士生符合抑郁标准,在生物和物理等学科中,这个比例至少有46%。精神疾病的污名化让研究者不愿向他人透露自己的挣扎,更不用说向上级开口了。尽管如此,专家表示寻求帮助,至少是专业人士的帮助仍然是很重要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受到某个问题困扰的人,你就会觉得‘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错,不是整个系统的问题’”,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医学中心的精神病学家JoeriTijdink说。
大部分欧美大学都提供保密的心理健康服务,但许多战胜抑郁的研究员都将上级和同事列为支持的主要来源。在重视名望但又充斥着批评的高压职业环境下,明白自己并不孤单能让你受益匪浅。
如何应对抑郁
许多科学家可能都有遇到饱受抑郁困扰的同事。专家建议,可以宽慰抑郁患者,告诉对方他/她并不孤单,寻求别人帮助是正常的。可以通过打电话或发短信了解他们的状态,倾听他们想说的话,这能帮助对方感受到外界的关心,不再那么孤独无依。
不要说“走出来!”或者“振作起来!”这样的话,也不要向他们提供听起来很简单的解决办法,比如练瑜伽或者改变饮食。暗示对方简单几招就能解决抑郁问题可能会让对方感到被侮辱。这类说词也会让患者感觉自己是个无法独立康复的失败者。也不要询问他们感觉好点了没有,因为痊愈是一个漫长而且不一定有终点的过程。
对那些仍然在独自挣扎的人,或者希望传播相关资源信息的人来说,以下是一些可能有所帮助的内容:
美国焦虑和抑郁协会:go.n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