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点,壹点灵的点。
今天是九九重阳节,是一个属于老人的节日,不知道屏幕前的各位有在百忙之余,抽空和家里的老人团聚吗?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每位老人都是家庭的财富,他们劳碌半生,也为家庭奉献了一切,为后辈留下了宝贵的经验。
但是,我们真的懂老人吗?我们真的了解老人的需求吗?我们的陪伴真正有效吗?
为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小点采访了很多网友,对老年人的生活进行了深度的调查,结果却令人五味杂陈。
现在,让我们一起,对老年人的内心世界一探究竟。
常爷爷生于年,过世于年,享年7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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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瓜回忆,常老以前一直性格开朗,身体健康,有很多有趣的生活爱好:养鸟,养鱼,养狗,养花等方面在小区里,他若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我记得姥爷生前养了只大乌龟,比脸盆还要大一圈,我小时候经常站在乌龟身上。”麻瓜如是说。
然而在年,常老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常老有子女三人,最喜欢的就是小儿子,打小就聪明伶俐。但是,年的春天,他的小儿子突发腹痛,医院被诊断出肝癌晚期。
如此的晴天霹雳彻底使姥爷变了个人。
“我那时候小,不知道肝癌是什么,但自那之后,姥爷就变了个人一样。”
“家里的鱼缸老爷子一直非常爱惜,很多鱼都是从小鱼苗养起来的,可舅舅生病之后,他就再也没打理过鱼缸了,里面的鱼一条条的死掉,也不会再有新鱼,很快就荒废了。”
在小儿子生病之后,姥爷开始消沉,等到了年的夏天,儿子病逝,姥爷也彻底变得抑郁。
“舅舅走的时候才35岁,葬礼在殡仪馆举行,我清楚的记得姥爷站在殡仪馆门外,一步都没有走进来。”
“舅舅走了之后,姥爷什么爱好也没有了,每天也不说话,就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抽烟。”
彼时的常老,其实陷入了重度抑郁的折磨:失眠,酗酒,吸烟成为了家常便饭,身体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
“姥爷临走前几个月我见过他,骨瘦如柴,也不吃饭,家里人医院,他死活不去,性子也倔。”
“我自己身体啥情况我能不知道吗?”常老曾说道。
年大年三十,常医院就诊,也被查出了癌症晚期。已经多处脏器转移,从确诊不过十天的时间,常老就走了。
“舅舅去世之后,感觉姥爷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住院那几天,整个人很平静,这几年对他来说,就是慢性自杀。”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常见,但是老年人抑郁其实很常见。
常老的例子便是老年抑郁——在老年时,生活的打击会比其它阶段,更难以让人接受。因为ta们会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再站起来了。
这样的想法,会加速一个人的衰老,也会让晚年生活变得非常难熬。
在生活中,这样的案例比比皆是,如果说常老面对生活中的悲剧与自身的抑郁情绪采取了消极面对的处理方式,以求得其内心的解脱,那接下来萧姨的例子,则是面对悲痛与死亡时,过度的焦虑对其身心的折磨。
萧姨是麻瓜的姥姥,也是常老的夫人。
经历爱子离世,萧姨也同样陷入了抑郁情绪的折磨,但她的反应和常老完全不同。
“舅舅生病时,姥姥一直很积极。她是当地基督教会的组织者,很虔诚的教徒。我记得舅舅临走那天,家里挤满了教会的人,跪在地上为舅舅祷告,从下午一直到后半夜,舅舅还是走了。”
爱子的离世,对萧姨的打击丝毫不亚于常老。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萧姨更加投入于基督教会的建设,这也是她毕生的事业,并最终以宗教为抑郁情绪的应对方式(CopingStyle),心理状态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但年,常老的离世,以及身边老人的不断离去,最终使萧姨产生了严重的死亡焦虑。
“神的子民是会到天堂团聚的,但我走了,孩子们怎么办?”萧姨道。
日益困扰萧姨的死亡焦虑,最终使她患上了长期的疑病症(Hypochondria)。
疑病症也称为疑病性神经症,其最明显的症状是“躯体化症状”——简单来说,便是你生理健康,却感受得到病痛。
根据美国的调查,疑病症的终生发病率可以达到1-5%,且多发于45岁以上的女性群体,与焦虑情绪和焦虑症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萧姨的疑病症自年秋,至今已有五年,最常见的症状便是心脏。她总会感受到心脏的不适,甚至疼痛。
“姥姥三天两头就会感觉心脏不舒服,家里人都医院,每次检查结果都很健康,医院也一样,最后是被精神科诊断为疑病症。”
在东方文化里,家庭的责任往往贯穿着人的一生,对于很多老人来讲,步入老年不仅仅是年龄的增长和体力的下降,由家庭中坚力量向家庭“累赘”的身份认知转变,很大程度上影响着老年人的心理健康。
这为本就“困难重重”的老年生活增添了更大的压力。
在萧姨的案例中,由此心理压力滋生的、对未来的焦虑感,使其最终患上疑病症,身心俱疲。
然而,并非所有老年心理压力都源于悲惨的个人与家庭经历,在我们的大文化背景之下,单由家庭观念所激发出的心理问题与情绪压力,就时时刻刻地影响着老年人的心理健康。
而类似的隐形因素却极易被年轻一代所忽视。
网友
Ice、Dre和我们分享了她的故事。
Ice、Dre的母亲柳姨今年50岁,步入了中老年的大门。在Ice、Dre的讲述中,随着步入中老年生活,柳姨展现出了越来越多的焦虑与担忧。
柳姨与大儿子一起住在二线城市,而Ice、Dre则独自在上海打拼。
前两年孙子、孙女降生,柳姨原本是欢天喜地的。但随着辛劳半生带大的儿子,将越来越多的注意力放在孙子孙女身上,她开始产生“被冷落”的感受。
但是,她也觉得这样和自己的孙子孙女吃醋,显得太小家子气,于是一直不说。
国庆假期,Ice、Dre回老家探亲。
“有一次我回家,本要去和我妈问个好聊聊天,但看见她正躺在屋里的床上,刷着抖音,快睡着的样子。我就想先别去打扰她了,就先陪着侄子侄女玩,结果被孩子们缠着到了凌晨。”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一起床,就看见我妈坐在黑暗里,偷偷地抹眼泪。一问她才赌气的语气说,你们都在家,也没人和我说说话,显得我很多余一样。”
家庭中的两个不同辈分,却同样都需要被照顾的个体间,产生了隐性的代际资源不平等。
家庭内部之间,其实也存在资源的争夺——只有这么多钱和时间,是优先陪孩子长大、支付教育成本;还是陪着父母变老、支付更优的医疗成本?
由传统家庭观念和集体文化所导致的代际剥削,是无数中国家庭的隐性“心病”。
年,刘燕舞教授发布的《农村老年人自杀的社会学研究:农村老人自杀的平静与惨烈》一文,在网络上激起了激烈的讨论。
刘燕舞教授带着团队在中国多省市的农村走访,发现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老年人自杀案例。
从年开始,中国整体自杀率显著下滑,但是老年人自杀率却一路飙升,甚至多年世界第一。这个惨痛的数据背后,就是家庭内部的“代际剥削”。
代际剥削,指在家庭中,不同代际间对于家庭总资产的不公平分配与剥削行为。
也许,生活在小康线水平以上的我们,很难想像到:在最贫瘠的地方,直到现在还有很多老人因为“家里太穷”而选择放弃生命,就为了不拖累儿女、孙辈。
随着国家对农村老年人经济补助的落实,因为经济资源争夺的自杀现象逐渐减少,但是情绪和时间资源争夺,仍然隐藏在大多数家庭。
像我们每个人一样,老人也是需要被